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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林: 一簇绚烂的思想之花

时间 : 2024-06-04 15: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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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大地,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标注着一座座文化“富矿”。山东作家厉彦林聚焦“齐文化”这座“富矿”,创作报告文学作品《齐风淄火》,以文学之笔探索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发展路径,该书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山东文艺出版社联合出版。文明生生不息,齐文化的思想和精神之花依然盛放绚烂。本版摘登书中《一簇绚烂的思想之花》一章的精彩段落,与读者共享。                                                                       ——编者


□厉彦林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写道:“地球上的最美的花朵——思维着的精神。”


地处淄博市临淄区的稷下学宫,是耸立在人类历史上的精神大厦,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圣殿,盛开思想之花,闪烁思想之光,跳跃精神之魂。任何一种真理都不是伟大人物的心血来潮或偶然发现,而是遵循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探求真理的智慧结晶。


公元前500年前后,同时出现在中国、西方和印度等地区的人类文化突破的时代被称为“轴心时代”。在“轴心时代”,各个文明都出现了伟大的精神导师——古希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古印度的释迦牟尼,中国的孔子、老子、墨子……孔子比释迦牟尼略小几岁,孔子去世后不久,苏格拉底出生。他们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交替闪现,其精神基因和思想成果塑造了不同文化传统,一直影响着后世子孙和人类社会。


地处山东淄博的“稷下学宫”,其汗牛充栋的经典著作已融入中华文明的滚滚河流,绽放出一束束中国最早的思想之光和照耀中华文明的灿烂思想之花,若一盏盏明灯,照亮中国2000多年的历史,汇集成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血脉。


历史沉浮,岁月更迭,昔日的繁华被黄土掩埋,一段辉煌历史归入沉寂与落寞,而思想之花却旷日持久地默默开放。


追逐历史足迹


司马迁记述:“自如淳于髡以下,皆命曰列大夫,为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宠之。”


稷下学宫始建于齐桓公田午时期(公元前374年),因位于当时齐国国都临淄城的西门——稷门之外而得名,存续达150余年,是世界上第一所公立大学,是我国最早的“社会科学院”,更是中国思想学术史上“百家争鸣”的神圣园地。


2023年8月22日11时,汽车戛然停在一片茂密的玉米地旁,我们已经来到“稷下学宫”遗址。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气温还在上升,有气无力的风,带不走身上的热量,反而给人一种炙热的感觉。遗址位于淄博市临淄区齐都镇小徐村西,东与临淄齐国故城小城西墙相接,北距临淄齐国故城小城西门约200米,东墙南侧发现了宽约8米的门址,出土遗物和测年显示建筑主体时代为战国中期到末期。这是齐国故城西墙及南墙外侧唯一一处战国时期高等级的宫院式建筑群。


遗址正在考古发掘,尚不对外开放。穿过遗址中部的乡村公路名叫“黉”道,由此路进入村庄的大门名为“黉门”,不远处还建有中天门、南天门、碧霞祠、玉皇阁等景点的黉山。考古发掘遗址的南侧便道旁矗立着成排的钢管当护栅用,上边悬挂着红布横幅,书写着“祖先的,我们的,子孙的,保护文化遗产”“千年文明博大精深,后人爱惜薪火相传”的标语。


据工作人员介绍,“稷下学宫”虽被岁月掩埋,却没有被遗忘。经过长期研究考证,它已初露端倪,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经发掘,目前已发现了东墙和南墙,将继续寻找西墙和北墙。正在挖掘的遗址整体呈长方形,南宽北窄,略呈直角梯形,东西最宽约210米、南北长约190米,总面积近4万平方米。遗址内到处是开挖过的地坑,时而还有标注的方牌,东侧的那片坑窝,正用防雨塑料布覆盖着,似掩盖着什么秘密。东侧堆放着开挖出来的黄土,如同小山丘,还长满了杂草。


我们站在南侧,仔细观察东西向的黄土墙垣,竟然6米多宽。部分地段在墙垣下预置排水管道,东南方的排水管道,约在墙垣的中间部位,椭圆形的陶片有的已破碎,离地面有1.5米深。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正在挖掘的遗址,我高兴不起来,还有一丝的悲伤,甚至悲哀。


返程时,在大门口遇上守门的胡长林,57岁的他得意地说:“我是小徐庄留守人员中比较年轻的。”他家有二分地在被租赁挖掘的范围内,前几年,政府每年补偿每分土地280元。“具体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守护好祖宗留下的宝贝,我义不容辞!”此时太阳已爬上头顶,天气炽热,云彩和小鸟都躲起来了,我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我抿了抿干渴的嘴唇,仍不舍得浪费这短暂的探访时光。远远望去,只见到处是枝繁叶茂、生机盎然的绿野,一片片、一畦畦正扬花吐穗的玉米,时而有暗香随风飘来,玉米叶“沙沙”作响,分明是诉说玄言秘语,让人立刻感到一股浓浓的蓬勃向上的学术氛围和昂扬的生命气息,仿佛听到学子们激情澎湃的讨论声甚至是辩论声。


如果说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是中国文化史上的“轴心时代”,那么,稷下学宫就是它的“轴心”。


傅斯年在《夷夏东西说》里提出:“自春秋至王莽时,最上层的文化只有一个重心,这个重心便是齐鲁。”郭沫若先生说:“这稷下之学的设置,在中国文化史上实在是有划时代的意义……周秦诸子的盛况是在这儿形成了一个最高峰的。”“稷下学宫的价值早已超越了齐文化的范畴,不仅仅是整个春秋战国时代的文化代表,它也具有世界文明的价值和意义。”


通观齐国历史,也可以说“稷下”兴,则国运兴;“稷下”衰,则国势危;“稷下”灭,则齐国终。


稷下学宫是国家为知识分子提供的一个聚徒授学、自由议论政事、探寻治国安邦与经略天下之策的基地、平台,而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芝诺所建立的学园则是一家一派之学的活动园地。前者是国办的,后者是私办的,其规模与影响不可等量齐观。


前不久,我又联系上了负责这个考古项目的专家。他介绍:推测该建筑基址群与稷下学宫相关。首先是位置与多数文献记载的稷下学宫相合,其与齐故城小城一体规划建设的地层关系也揭示了田齐建设稷下学宫的目的;其次,这处建筑主体时代与文献记载稷下学宫使用的年代相吻合;再次,这处建筑基址群规模较大、等级较高,但格局并非宫室建筑,其实用性的排房格局、封闭的院落特征也与稷下学宫的功能相符合;最后,经过大规模勘探试掘,证明齐故城西南外侧,只存在这一处可能与稷下学宫有关的建筑。


据史料记载,公元前374年,田齐桓公在位时开办了稷下学宫,因其位于临淄稷门之下而得名,历经六代君主。他们都以优厚的待遇招纳列国的学者来此,稷下先生、学士不仅可以“不治而议论”,也可以“不任职而论国事”,还可以以此申报功名,若获认可,还能受封“上大夫”,享受相应的爵位和俸禄。众多学派都希望自家学说得到统治者的青睐。许多学士在各国政坛大展宏图。


齐宣王时期,稷下学宫达到最为繁荣的巅峰时刻。孟子对齐宣王影响比较大,他们曾多次谈话论政,孟子“仁政”思想成为稷下学宫独领儒家学说的一派。《孟子》中提及人物最多的是齐宣王,达到了23次。齐国海纳百川的胸襟和百花齐放的文化情怀、齐鲁文化交流交融的景象可见一斑。


稷下学宫成为当时各学派交流荟萃之地,展开了著名的百家争鸣,场面壮观而热烈。兴盛时,这里云集了儒、道、法、农、名、兵等各家有影响的学者,孟子、荀子、邹子、慎子等名家学士都曾在此讲学思辨,他们围绕王霸、义利、天人、人性善恶、世界本原、名实等论题展开学术辩论。据记载,孟子曾两次来到稷下学宫,荀子曾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祭酒。


令人心驰神往的稷下学宫,目前还沉睡在地下。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20世纪80年代初,伴随我国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我国哲学史界曾掀起一股“稷下学”研究热,许多学者参与对齐国稷下学宫的研究;到了80年代中期,人们开始注重对《管子》的研究,总结管仲治国及经济改革经验教训。《管子》一书逐渐由学者书斋进入党政领导者的书橱和案头;90年代初,有诸多学者酝酿齐文化时代价值研究,可惜因故推迟。


当年邹忌变法提升了齐国综合国力,而齐国国内自古就有“举贤”传统,统治者对别国人才接纳程度也高。内外部环境,为稷下学宫的建立和兴盛提供了条件。


试想一下,当年的齐鲁大地是何等景象?孔子于鲁国曲阜的杏坛设立讲堂,开创平民教育。齐国的稷下学宫聚天下学士,熙熙攘攘,让思想火花肆意绽放。


假若用现代人的设计思想和欣赏习惯看,遵循稷下学宫开放包容的办学精神,这稷下学宫遗址周边可能是昭示世人的圆形开放性文化广场,主要展示诸子百家的核心思想。儒、道、墨、法、兵、名、阴阳等诸子百家和稷下学宫的主要人物在上面,各占一块文化墙,墙上还有核心理念和活动图景。广场中央或某一重要区域建有方形高台,那是稷下先生的讲台和公开辩论的场所,周围有几处小型明辩坊。这座文化圣殿四面大开,没有围墙,呈开放状。少有廊柱,戗脊上有装饰的鸟兽,不仅有优雅深沉的艺术气韵,而且有着极为纯粹厚重的历史内涵。


我曾经问当地的同志“稷下讲台”应当在哪个位置,但目前尚不能确定。


那么稷下学宫,诸位稷下先生的讲台和辩论台又该是何样的呢?有些什么传奇故事呢?对此,史书上鲜有记载。该当如何再现“百家争鸣”的内容与场景?比如百家主要争鸣的几个议题,如天人之辩、人性之辩、义利之辩、礼法王霸之辩、攻伐寝兵之辩、名实之辩等。这些辩论题目至今仍具有战略性、时代性、民族性、挑战性和实践性。


思想和思维独立,是稷下学宫的“命门”。在既是“膏壤千里,粟如丘山”,又云卷云舒、风炎土灼的齐国大地上,曾孕育了一大批彪炳青史的杰出人物,其中有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科学家等。名闻遐迩的旷世奇才有:姜太公、齐桓公、管仲、鲍叔牙、晏婴、孙武、司马穰苴、齐威王、孙膑、田单、邹忌、邹衍、淳于髡、鲁仲连、扁鹊、甘德、徐福、淳于意、盖公等等。孔子曾在齐地闻韶,留下“三月不知肉味”的美谈;荀子在稷下学宫“三为祭酒,最为老师”;孟子居齐,长达约20年之久……真可谓圣智辈出,群贤毕至。稷下先生陆续成为各国的栋梁之材,贡献着自己的才智,当然有的万古长青,有的昙花一现。


稷下学宫在时间与空间的坐标系上盛开绚烂的思想之花,之所以开放时间长,是因为她像多层花瓣的复瓣花,花蕊是开放的治学精神,参与集体绚烂的诸子百家们是密密匝匝的花瓣,花瓣只有姹紫嫣红之别,绝无高低优劣之分,相互尊重、和谐相处、各展其彩,在时代召唤下,散落成闪闪发光的满天星斗,把思想的光辉洒入江河人心。


稷下学宫在齐国土地上,绽放出灿烂的思想之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苗,流光溢彩。蕴藏其中的“不慕古,不留今,与时变,与俗化”的变革观念;尊王室、攘夷狄,社稷是主、民为邦本的政治思想;“尊贤智、尚有功”“使有能”,德才兼备的用人思想;“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政合民意、令顺民心的政治方略;重法治,尚礼义,行教化的社会准则;国有明君、朝有经臣,和而不同的政治环境;礼贤下士、悬赏纳谏的良好政治生态;尊教重士,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文化政策;“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立”的人生追求等,都是齐文化的精华。在当今全球文化融合背景下,各个传统文明要面对转型的冲突,正呼唤“新轴心时代”,让充满激情与生命力的思想与文字纵横跳跃,彰显伟大精神力量。人类每前行一步都会突破自身的精神束缚,产生新的人文、良知和思想,真理与诚实、理性与良知并存,引领解决面临的诸多现实问题。正如卢梭所言,一旦摆脱世俗的杂念,内心的世界便会焕发生机,道德感也会随之增强。


历史上所有文化经典名篇、文化大家大师,都是在人类文化长期积淀和接力推进中问世和诞生的。至今掩埋地下的“稷下学宫”,当然需要考古学家孜孜不倦地攻克史前难题,再现当年文明盛况,也有必要面向社会、面向大众,解读“稷下学宫”的思想果实、文明成果和中华文明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脉络,促进人类文明成果的及时面世与转化。


天地玄黄,大道无形。“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我曾想象稷下学宫的高台之上,诸子百家围坐在一起参加圆桌会议,当然没有主次之分,大家平等地进行学术交流和争辩。代表儒家的孔子、孟子、荀子,道家的老子、庄子,墨家的墨子,兵家的孙子,法家的韩非子等,都穿越时空,围坐了一圈,共同讨论经济、政治、文化、环境和社会治理等问题。大家均席地而坐,动作、表情各异,孔子温和儒雅,老子仙风道骨,墨子风尘仆仆……他们身后都各有一群弟子,神态严肃,或聆听,或沉思,或与旁边学人低语。


稷下学宫虽是开放的,但也是有门槛的。稷下学宫不问你是什么资历或学历、什么来历,但会根据各路学者的学问、资历和成就分别授予“客卿”“上大夫”“列大夫”以及“稷下先生”“稷下学士”等称号。这就使学宫在熙熙攘攘、热闹繁杂中,维系住了基本的学术秩序。世间完全不分等级和品位的争辩,不可能存在,也不能算“百家争鸣”。


世上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体力与脑力,甚至需要咬紧牙关以命相搏,只有贫穷和衰老可以等来。原封不动照搬传统是不可能奏效的,需要寻找新文化得以破土而出的种子,让其在现代社会的“土壤”里生长出新芽。我坚信心血和汗水终会凝结出理想的果实。当你因错过太阳而忙于哭泣时,可能还会再错过群星与彩霞。


思想种子持续萌芽


奥妙无穷的真理如天空的闪电,如自由飘舞的风,如粲然绽放的花,也如田野上质朴的庄稼,深藏着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


庄严神圣的“稷下学堂”遗址,被岁月遗忘在齐国故都一隅,覆盖着历史的尘埃,寂寥无语,宽广的大地土壤湿润,大口呼吸着自由的气息,宁静而又喧嚣,喘息的空隙盈满生命符号和大地热度,胎动着萌芽的兴奋。


古老而伟大的齐文化穿越千年,不仅为淄博这座古城留下了震撼世人的文物遗迹,更将其思想和智慧世代烙印于市民的血脉之中。稷下文化如一束光,虽然光焰熄灭,但光的温度依然温暖大地和心灵。


丰收的田野、繁忙的工地、奔驰的高铁、火爆的商圈、游人如织的景点……展示着社会的生机与活力。一个成熟的现代化社会,必然既充满活力又拥有良好秩序,活力和秩序统一。齐、鲁文化各有千秋。外在地看,鲁文化注重维稳守成,齐文化关注开疆拓土。从内在分析,鲁文化内核是“仁”,讲究“仁义礼智信”,侧重做人,解决的是社会有序问题;齐文化内核是“智”,“尚功”“重商”,侧重做事,解决的是社会活力问题。活力是秩序的基础和前提。改革开放,就是一个社会活力不断迸发、社会秩序持续完善的伟大历史进程。生活激情、创业动力、意愿表达、参与热忱等活力因素竞相迸发,勾画着热气腾腾的人间场景。


万流归宗,兼收并蓄,文脉一体。稷下学宫存世150余年,在历史长河中虽是短暂的,其历史影响却是深远的。周文化以“天”为精神信仰、以“德”为价值原则、以“和”为社会行动准则的完整而协调的文化体系,是中国历史的“轴心时代”,为中华民族遗留下来的宝贵文化财富,依然金光闪闪。齐国创建稷下学宫的本意,是以学术自由招揽和培养人才,为争霸天下服务。那个时期产生的著名学术著作数量之庞大,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能够与之媲美。秦朝统一六国之后,设有70员博士官制度,这个制度便是沿用了当年齐国稷下学宫的传统。编撰《吕氏春秋》的吕不韦的门客大多来自稷下学宫,助力嬴政统一六国的李斯也是荀子在稷下学宫的高徒。汉武帝即位后雄心勃勃,不甘心简单按父辈惯例治国,问董仲舒:“国家应该用哪一种思想教育百姓呢?”董仲舒认为,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建成统一的大国,决不能让各种异端邪说泛滥,蛊惑人心,犯上作乱。就这样,汉武帝与董仲舒一拍即合,汉武帝遣散了其他学派的学者,不准他们著书立说,只重视以董仲舒为首的儒学,董仲舒晚年著《春秋繁露》。东汉时期的经学大师郑玄遍注古文经学,使经学的所有流派都融合在一起。董仲舒发展完善了儒家学说,并通过汉武帝使其成为封建统治者的正统思想。历史地辩证地看,这对巩固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有着重要作用。至于那些封建伦理观当然是有害的。


“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文化是昼夜流动的活水。齐文化与鲁文化在改朝换代的风雨中不断碰撞、交流、交融、延续,最终随着国家的大一统而走向有机融合,共同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主干……


“欲兵不血刃而亡异族,必先毁其根基,断其传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和主体在齐鲁文化。山东是齐鲁文化的发祥地,山东人、山东经济社会的各个方面无不深深打上齐鲁文化的烙印,譬如山东人的传统美德和优秀人格特质,就是齐鲁文化的滋养。


古罗马奥古斯丁的《忏悔录》有一句名言:“文字使人死,精神使人生。”齐文化是淄博这座城市的灵魂。淄博一直努力抓准齐文化的命脉,探索齐文化穿越时空、润泽赋能当下、助推经济社会持续平稳发展的路子。近年来,淄博市以齐文化产业转化联盟为载体,以“齐文化+陶琉”“齐文化+文旅”“齐文化+康养”“齐文化+餐饮”“齐文化+手造”五大板块为着力点,推动齐文化与“产、学、研、商”资源的有效整合和共享发展。为打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两创”标杆城市,找准齐文化融入现代生产生活的契合点,正式启动了“稷下学堂”文化项目。海岱楼钟书阁开设了“海岱讲堂”和“稷下学堂”,让齐风国韵为城市增添馥郁的书香和高品质的活力因子。自2015年淄博面向领导干部及社会大众举办“稷下学堂公开课”,在重点领域开设“稷下学堂”,请热爱齐文化、热心研究和宣传齐文化的专家学者和志愿者等组成专兼职教师队伍,定期到稷下学堂授课。每个淄博人都热爱自己的家乡,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讲解齐文化的历史名言、故事,由近及远,深入浅出,大家乐意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开始在基层落地,在百姓心中扎根。


仰望星空,无穷的真理,让人苦苦地求索和追随。任何一个大国的崛起,都不仅伴随经济的强盛,而且伴随文化的昌盛。齐国之所以成为战国七雄之冠,一领各国风骚,一个重要原因是得益于稷下学宫150余年的存在,得益于占领了思想理论的制高点。将近代中国的落后,归咎于陈旧的传统文化,积怨于文化根脉,显然是片面的。任何文化传统,必定与特定历史阶段的社会氛围、环境相依存,有生命力的文化必定与时代和民心同步。


哲学家叔本华说:“只有具备独一无二的思想,才能真正具有真理和生命。”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波澜壮阔的生动实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更离不开科学理论的指导。瞄准现代化强国和民族复兴的目标,从西方踏上中国大地的马克思主义,在“两个结合”的大熔炉里迸发出思想的崭新光芒,展示火热的真理之美、精神之美和思想之美,照耀着光明的未来坦途。


无论是花草树林,还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只要脚踏大地,向深处扎根,向高处生长,必有自己的风景与天地!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思想的力量如同这黄河之水,源远流长。幽静的深夜,我梦见齐文化的种子再一次觉醒发芽,稷下学宫如一朵朝霞为瓣的鲜花绽放如初,白首黄童的弟子们满腹经纶,手握书卷,壮志凌云,面带笑容涌出宫门,奔向四面八方,鲜花一样开放,芳香扑鼻……

(来源: 联合日报)


信息编辑: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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